只是為了寂寞的風景

　　在二十四小時內的兩個凌晨我看了兩次 Jarhead
。

　　Jake Gyllenhaal 飾演的 Swofford 好幾次全身髒
兮兮地在沙漠奔跑挖坑清油燒糞；或者有點憤恨意味
地把鏟子插進沙裡此後坐下聽上士說話而他只是不說
話地聽，連回答也是不說話地幾乎用眨眼代替點頭；
或者狂野的笑狂野地喝酒狂野地裸露，很狂野地狂歡
或頹廢；或者凶暴地用槍指著同袍大吼著下次我發誓
一定殺了你；或者忍耐著哭捶牆壁甚至堅持要看朋友
老婆偷情自拍的影帶；或者看著背叛女友的照片在廁
所打著手槍；或者淋浴時水打在臉上眼睛盯在蓮蓬頭
出水口上；或者躺著時高舉項鍊讓垂下的銅牌輕刮著
臉再用嘴唇輕輕地咬。從頭到尾話都不多但聽來卻是
和美國大兵強壯身材一樣有力且緊繃糾結。然後我把
菸頭朝菸灰缸壓下，不自覺地用力且轉了幾圈。

　　一度我覺得電視機螢幕裡透出一股味道讓我有想
親近地念頭，我猜想是 Swofford 這個角色給我熟悉
的感覺像是誰某個曾經親密的朋友或是誰，我吸了幾
下鼻子好把這意識裡的氣味聞得清楚確定一些，然後
就突然沒了。於是我把影片剩下的部分看完並且在之
後的凌晨一點再看一遍那味道卻沒再回來。我都記得
卻惟獨沒有了感覺。

　　凌晨三點關掉電視又是在毛毯裡，我必須對自己
坦白我心裡揪著，那就做夢吧，讓我夢見。然後我睡
得不好卻沒有夢。

　　今天中午吃著麥當勞邊看電視，看著西方人深邃
的輪廓我頓時覺得很厭煩便趁著廣告時在 Google 搜
尋 Jake 的照片但感覺卻都不對。三點時轉開電視是
Jarhead 不過卻已經是播畢後的製片團隊介紹全部都
是英文小寫即便是人名或公司名，我看著黑底嘴巴小
聲唸著 jake gyllenhaal　anthony swofford 像囈語然
後想到 Heath Leager 的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