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01

在那一塊驕傲的藍天之下

  昨天和姓連的小朋友聊了相當愉快(但很多時候也
覺得他很欠扁)的四十分鐘。原來一個小學四年級的小
男孩會喜歡拍照,儘管他聽不懂攝影兩個字的意思。每
每接觸小孩子就會讓我的反社會性被激起,到底「教育
」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我是他父母會怎麼做呢。從生命
的開始到當下及結束所接受的造成的和遺留下來的形成
人的社會,這個組織異常地擁擠並不斷進行整合與壓縮
,你必須快點把自己削減地和身邊的人一樣,否則這塊
大拼圖會讓你感到沒有容身之處。連小朋友說「我還以
為你是政大的」,這句話的含意是「我拍了一些跟政大
有關的東西,以為你會認識」,而我原先很自以為的解
釋成「政大比較了不起」,不過他還是很樂的跟我分享
那些照片。

  到市圖還書。左右肩各揹了十個厚重的傢伙,我花
了一個月竟然只看完三本多(當然是我鬼混了太多時間
的關係)。路上我一直幻想自己是窮困潦倒的畫家準備
要去哪作畫(只有貧窮是真的)。走在信義路上靠美國
在台協會這一側時附中傳來宏亮的歌聲,一群應該是吉
他社的男孩女孩們排排站唱著「我的未來不是夢」,很
大聲地還有合音部。太多人轉頭與側目我則是雙腳及臉
上的肌肉還有目光都忍不住被牽動但又不敢太張狂。「
到底你們未來的夢是什麼啊?」我很想拿拍立得照下這
景並在像片上寫下這句註解。很多時候我都是想照相的
但到這當下還是沒有相機。停不了太久我便繼續往前走
,好像到了大安森林公園都還隱約聽得見歌聲,到底是
幻聽還是什麼呢。肩膀上的書真是重死人。那時我的夢
是什麼這時又實現了多少,前者有多不切實際後者又有
幾許現實。

  市圖裡我用家人的身分辦借書證企圖再多借五本書
。其實我也想為她借點什麼不過到頭來我什麼也沒借,
她老是說她很愛讀書的但時不她予。有個婦人拿張書單
洋洋灑灑幾十本書請市圖志工幫她找但哪有這種服務何
況還要字大一點的,我站在旁想了很久要不要幫這個忙
時她主動請求協助,我很高興的說好(起碼省卻了我的
猶豫),但聽到館員說:只到六點喔!我就後悔了,想
要幫助人是本質還是儒家思想的遺害呢。我上樓邊看我
的書邊想著她的書單,非常討厭受到牽制儘管我也怕孤
獨,有些人就是喜歡沒有分寸的麻煩別人或者甚愛自找
麻煩。給自己通牒不管能選到幾本五點半前結束這個幫
忙之旅就對了。幾本世界名著很厚重地擺在一塊我拿了
下樓並請館員轉交一邊說我隨意挑了幾本太多她也抱不
走吧。真是好心人啊得到這樣的讚美,愈來愈覺得讚美
於我來說不太有意義。詢問之下原來是童書樓層到六點
樓上一樣到九點,但我也懶得幫她找了。為了不要在心
裡感受到那麼多的麻煩,還是平靜地接受比較好些。三
個小時後我莫名其妙的借了一堆歷史書籍還有一本關於
巴黎的攝影書。

  比來的時候更重的走往公車站牌,為什麼總是那麼
多人要騎車開車呢。有點下雨了附中裡唱歌的人散了,
也是必然誰會在原地唱四個小時以上,但還是好多學生
在校園裡,我想進去並找些人搭上些話再到幾個社辦逛
逛還有排球場,瞇了一下眼我還是在協會這一側連馬路
也沒過就撇過頭繼續回家的路。公車錯過兩班。在公車
座椅上半夢半醒有個老人在座位旁,我認得她但我不知
她是誰,二二六上總是太多熟面孔,我沒讓位。一個半
小時後在街口買了熱騰騰的紅豆湯圓。坐在電腦前遇見
高中同學,我跟他談到那群藍天下的附中青年,他說「
好丟臉」,又說「不過我覺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很現
實的年紀了」,也許吧,但我們有時還是會笑著在心裡
覺得「幹真是超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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