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30

長滿青苔般無可奈何的苦惱

 在公車上時,把眼睛輕輕地閉上,臉向站位乘客的方向一側,不去想他們是否正注視我的面容。專心在打破平日習慣的水平,也許是車體輕微的搖晃,很快地感覺到自己在眼皮下的黑暗中,旋轉了九十度,以橫躺的姿態漂浮著。提醒自己盡可能忽略無窮盡的黑暗時,四周一不注意已是一片無雲藍天,周圍綠草如茵,無限欣榮。這樣旺盛的鼓動,卻只在週身不遠便化成沙漠,且逐漸以我為中心成一黑洞,連同綠洲一併撕扯般地抽離吸入。而這樣的畫面,竟是一片靜止無聲。意識拉遠再觀看,這一切僅是發生在一顆肉眼幾近無法辨識的沙粒之中。擔心坐過站而睜開眼,公車原來只走了兩站。

 一定有個世界,在我意識之中,以極快的動作推演著,時間之流卻與現世沒有差異。於是他們完成了太多或浪費了太多,都比我們的不知不覺更無關緊要。他們輕鬆也消極,認真卻悲傷,因為不管是什麼,都只佔用了生命太小的一部份。而我們則覺得自己太貧乏太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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